*hp paro

*裹脚布

*ooc

 

 

00.

在一阵嘘声里，轰焦冻缓缓放下魔杖，一股青烟从魔杖尽头冒了出来。

 

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向右看去，一个个绛红色的院徽像跳动的火苗连成了片。那些或嘲讽或冷漠的面孔里，他找到了他，唯一一张忧心忡忡的脸。

 

他看到那两片红润的嘴唇轻轻张开又闭合，无声地默念了些什么，他眯缝着眼仔细辨认着。

 

——老地方。

 

轰焦冻握着魔杖的手垂进斗篷里，低着头匆匆走下讲台，坐进那群略带惋惜地看着他的人群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五年级的下学期已经过半，他仍然毫无起色。 

 

 

 

 

01.

“轰同学，试着回想一下幸福的回忆？”

绿谷坐在一把高脚椅上望向他，两条腿在空中晃荡，沿着椅子垂下的斗篷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他的裤脚跑上去些，露出了灰色羊毛袜子和一截白净的小腿。 

 

轰站在空地中央闭上眼，他感到炽热的视线落在他的眼皮上，空气安静了几分钟。他睁开眼摇摇头，表情淡漠得仿佛与己无关。

 

“想不到。”

 

他搜刮了记忆的每一个角落，掸掉灰尘擦净表面，最后却只是揭开伤疤徒增厌恶：母亲用热水浇灌在他的脸上，父亲因为他无法使出高深的变形咒而大声责骂——净是些令人不舒服的事儿。

 

绿谷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险些被斗篷绊倒。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快步走到轰的面前。

 

“那愉快的记忆呢？有没有什么，令轰同学感到十分开心的时刻呢？”

 

他绕着轰转了一圈，扒着手指细数自己的例子，捉到了金色飞贼的时候，考试拿到了A＋的时候，和朋友一起去霍格莫德村玩的时候。他在轰的身前站住脚，抬头望着他，类似这样的瞬间呢？他小声问道。

 

轰静静地注视着绿谷，他红黄条纹的领带皱巴巴地拧成一团，歪歪扭扭地翘在羊毛衫外面。轰忍不住抬起手把那条领带扯散开，又仔细地重新系好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完成这一切之后，他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作品，一直安静地任由他摆布的人轻轻动了动。

 

“谢、谢谢……轰同学。”

 

轰的视线上滑到绿谷的脸上，他发现他的头埋得很低，他的脸变得很红，而他亮晶晶的绿眼睛也不再看向他，而是紧盯着自己的鞋尖。

 

突然间有一股暖流从轰的胸口蔓延到指尖，像是在寒夜里穿过堆到膝盖的积雪回到家喝了一杯热可可，他的身体慢慢地发烫，一种神奇的感情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绿谷。”

 

“嗯？”

 

被呼唤名字的人下意识抬起头来，他脸颊上的绯红稍微淡了些，小雀斑渐渐浮现了出来。

 

“和绿谷在一起，很开心。”

 

轰看着绿谷一字一句道，声音平静地像是在说昨晚吃了什么。

 

系领带时绿谷顺着他的动作往前了几小步，现在他们站得很近。二十英尺，也许更少，大概刚刚好是一个人的亲密距离。他能闻到绿谷身上特有的，淡淡的洗衣粉香味，让他想起阳光下洁白的被单，暖烘烘的。

 

显然绿谷也注意到了。轰看到他抬起头后像是吓了一跳，瞬间往后退了一大步，紧接着又意识到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看向他的脸，慢慢挪回来半步。

 

“那，那我会努力的！”

 

绿色卷发的人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眼睛弯成了了两道月牙，嘿嘿地笑着。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有多红。轰想。

 

偌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两把椅子和他们，青石板的地面泛着层湿漉漉的潮气，空气嗅起来像雨后湿润的泥土。有两扇窗户，窗外的景色却如同学校礼堂的天花板，是魔法制造的幻象。

 

老地方。

 

一个随心所欲，有求必应的地方。

 

他们在这里相会了多少次？他记不清。

 

一起吃饭，一起学习，更多时候则只是单纯地坐下来一起聊聊天。这里是三年级时绿谷发现的，有求必应屋，他这样说道。倒也名副其实，这间秘密的屋子每每会根据他们的需求准备不同的房间布置。

 

而升入五年级之后，他们来这里几乎就只有一个目的，练习他那毫无起色的黑魔法防御咒。

 

于是这一成不变的阴暗潮湿的石头地板再也不曾消失过。

 

他叹了口气，轻轻拉了拉绿谷的斗篷。我想去湖边练习，在阳光下面。他说。

 

绿谷的笑容慢慢地凝固在脸上，他怔了怔，再开口时声音低得如同蚊鸣。

 

“你知道我们不能那样做……”

 

轰没有回答。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胸口，银色的小蛇在幽绿中弯成一个S。

 

“好吧。”

 

他默默地再次举起魔杖。

 

 

02.

轰焦冻并不喜欢斯莱特林。恰恰相反，他厌恶这里。

 

五年前的夜晚大雨滂沱，他听见分院帽在他头顶犹豫不决。

 

“难，太难了。”

 

“纯血统，对魔法很有天赋，野心十足。”

 

“可是又有勇气，胆识，而且我听到你的内心说你喜欢格兰芬多，对吗我的孩子？”

 

他没有吭声，两只手抓紧了袍子。他并不知道是他的父亲喜欢格兰芬多，还是他自己喜欢格兰芬多？他尚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但如果是他父亲的愿望，那么——

 

“斯莱特林！”

 

分院帽尖叫着喊出了判决，一道蓝紫色的闪电在窗外炸裂，一瞬间恍如白昼。

 

 

轰焦冻是踩着宵禁的最后一刻回到寝室门外的。“龙血。”他对着光秃秃的石墙说出口令，一道门浮现出来。公共休息室里比走廊还要昏暗，外面正下着雨，雨滴晃动湖水搅起泥沙，窗外一片浑浊，只有天花板垂下来的圆形吊灯透着森森绿光。

 

夜色已深，休息室里悄无声息，他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去睡觉，经过沙发时却听到了一声冷哼。

 

“哟，级长回来了？”

 

轰停下脚步，沙发后升起一对猩红的眸子，在黑暗里瞪着他。

 

“你又去见那个臭书呆子了？”

 

轰皱了皱眉，他不喜欢绿谷被人这样称呼。

 

“嗯。”

 

他冷淡的回复似乎更激怒了对方的怒气，金发的少年从沙发后绕到他的面前，手里已经攥着一根魔杖。

 

“你他妈——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是竞争关系你懂不懂？”他压低了声音咆哮道，魔杖几乎要戳到轰焦冻的鼻尖上，“整天和一个格兰芬多一起学习？亏你还是级长！”

 

“嗯。真可惜你也是斯莱特林。”轰焦冻仍然不咸不淡地回道，他绕开挡在面前的人走上楼梯，“不然我一定会扣你的分，爆豪。”

 

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椅子被踹翻在地的声音，他头也不回地回到了寝室。

第二天的黑魔法防御课上，在一片不满的抱怨声中轰焦冻扭头向后看去，心满意足地看到了爆豪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的脸。 他们的老师刚刚宣布这学期剩下的课程里，要分成两人一组进行练习——两人的意思是，一个斯莱特林和一个格兰芬多。

 

“竞争与合作并存也是你们必须学习的一环。”他们的老师，格兰芬多的院长欧鲁迈特拍拍手，“好了，动起来，快点去找到你们的搭档！”

 

一阵悉悉簌簌，学生们站起身来跨过课桌间的三八线，整齐划一的两大阵营被彻底打散，红色与绿色混合在一起。

 

“请问，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轰抬起头撞上一对熟悉的绿眸，他故作困扰地皱了皱眉慢吞吞地拉长声音，模仿着他傲慢的斯莱特林同学们。

 

“哦——好吧，我想，也许可以。”

 

绿谷拉开椅子坐下后，两人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绿谷甚至笑出了几滴眼泪，他随手抹去后又正了正神色，伸出一只手。

 

“那么这个学期，就请多指教了。”

 

“嗯，我也是。”

 

轰握住那只手，轻轻摇了摇。

 

 

 

03.

“虽然欧鲁迈特老师说，守护神咒是一个高深的咒语。”绿谷仍然坐在高脚椅上晃着腿，“但是既然我都没问题，轰同学也一定可以！”

 

尽管他们已经有了足够正当的理由可以一起去湖边，草地上，沐浴在阳光中练习，回过神来两人竟已经习惯了偷偷摸摸来到石墙前，去那个只有彼此的秘密房间里消磨时光。

 

“呼神护卫！”

 

话音刚落，一只银色的兔子从绿谷的魔杖顶端跳了出来，在空中围着两人跑了几圈落到了轰的肩头。轰想要去摸摸它，手指却穿过了那片虚无的影子。兔子亲昵地蹭了蹭，洒下几点细碎的银光。

 

“绿谷施咒时回想的幸福回忆是什么？”

 

“我吗？”绿谷把魔杖收好，兔子乖顺地消失在空气中，“我想的是收到霍格沃茨录取书时的记忆。你知道的，我是麻瓜，那时真的很兴奋啊。”

 

他的绿眼睛闪闪发光，陷入了美好往事的回忆里，絮絮叨叨地说起那天是如何被突然闯入的猫头鹰吓了一跳，拆信件时因为紧张把信撕成了两半等等。他脸颊微微泛红，傻笑着，两手在空中比划，魔杖时不时蹦出几颗红色的火星。

 

轰看着看着，突然抬起手，“呼神护卫！”他叫道。

 

一团模糊的银色影子噗地冒了出来，没有形体，像是一阵飘渺的雾气很快消散在空中。绿谷停下了叙述，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就快要成功了！轰同学！！”

 

轰焦冻呆呆地盯着自己的双手，他也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成功了？他？

 

“轰同学刚才想的是什么？”绿谷急切地跳下来，这次他小心地提好了斗篷的下摆，“就多想想这个，肯定会成功的！”

 

轰焦冻闻言抬起头，望着绿谷，有点茫然地回道。

 

“我想的是你。”

 

“诶？”

 

看着绿谷的脸上也变得一片空白，他晃晃头理清思绪，又重复了一遍。

 

“刚才绿谷讲故事时的样子……很有趣，我试着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他犹豫了一下，把可爱换成了有趣，“没想到就成功了。”

 

他发现对方的脸随着他的话一点一点红了起来，仿佛熟透的苹果般，绿眼睛望着他嘴巴张得老大发不出声音。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之后，轰突然也觉得耳根发烫脸颊烧了起来。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转了身，后背相对。

 

良久，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小小的低语。

 

“那……那我会努力的。”

 

轰捂住胸口，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地跳动。硬硬的校徽被他抓在手心，他低下头，银色的小蛇在指缝间扭动。

 

他头一次觉得那抹深绿色是如此的美丽。

 

 

04.

冬青花环和各色的彩带在走廊里挂了起来，路过石像时会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圣诞颂歌，像推开古旧的木门时发出的吱嘎声。躁动在寒冬干燥的风里涌动，学生们的脸上浮现出按耐不住的期待， 课间时的讨论话题除了圣诞舞会就是假期活动。

 

晚饭后绿谷和轰肩并肩走在三楼的走廊，朝有求必应屋走去。路过一个用红丝带和铃铛点缀的花环时轰停了下来，表情严肃地询问绿谷觉不觉得它很像他和自己的缩影，惹得对方轻轻在他胳膊上捏了一下发出一阵笑声。

 

“轰同学想好邀请谁做舞伴了吗？”

 

轰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后察觉到身边的人情绪明显低落了些，然而绿色的脑袋晃了晃，很快又抛出来第二个问题。

 

“是怎样的人呢？”

 

他不假思索地回道，“绿眼睛又大又圆，笑起来很可爱，个子不高力气却意外地很大……”，隔着薄薄的巫师袍，他甚至能感到绿谷的身体变得僵硬，但还是听到了对方故作坚强的回应，“她听起来很适合轰同学。”他的声音在抖。

 

轰侧过脸偷瞄了眼绿谷，发现他并没有在看自己，祖母绿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里面盛着点亮晶晶的液体。轰在内心暗自窃笑，表面仍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觉得也是。”

 

没有回声。

 

轰忍不住再次向身旁看去，不看还好，这一看立刻给了自责与懊恼机会，疯狂地鞭挞他的内心。那对总是盛满笑意的绿眼睛里此刻不断有泪珠簌簌落下，在月色中透明的一串泛着光，无声地打湿墨色的巫师袍。轰一瞬间慌了神，他推了推他，“绿谷？其实我想邀请的人是……”

 

“是赫奇帕奇的蛙吹同学吧？我知道的，她真的很温柔 。”绿谷抹掉眼泪抽抽鼻子，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我没事，眼睛进沙了而已。”连听到描述都已让他难过至此，他怎么有勇气听到他亲口说出女伴的名字？

 

他们在石墙前停住，轰焦冻垂眼望向他嘴巴张开又闭合试图解释些什么，绿谷却转过身留给他一个轻轻颤抖的背影。自己挖的坑往下跳，活该摔得鼻青脸肿。轰有点绝望地仰头望天，他看到一束绿色的植物不当不正地高悬于两人头顶，在朦胧月色里垂下柔软的枝条。

 

槲寄生。

 

石墙上通往有求必应屋的门已经浮现，绿谷的手刚刚搭上门就被轰拽住了手腕，他困惑地转过头，轰指了指天花板示意他向上看。他呆愣在原地。

 

“诶？那个，我们就不必了吧……”

 

他有点慌乱地扭过头，紧盯着门把手和那只扔箍着自己手腕的手，他的脸颊滚烫。他庆幸此刻阴云遮住月光，一片漆黑夜色里无人能看清他脸上的羞红。

 

他感到手腕上的手握得用力了些。

 

“我想遵循传统。”

 

绿谷抬起头对上那对异色的眸，云雾不知何时散去了，月光如水倾泻而下。他的眼睛在一片清辉里闪闪发光，如同群山环绕的两汪清泉，安静倒映着他的身影。

 

“……好吧。”

 

寂静的走廊里无人经过，月光将他们的影子倾斜拉长。他挪近了些缓缓闭上眼，双手轻轻搭在轰的肩膀上踮起脚尖，极温柔极小心地吻上了那对略微冰凉的唇。

 

 

 

05.

阴冷的青石地面不见了。

他们推开门发现这次屋子变得狭窄，只有一个卧室那么大——事实上它的确变成了一间卧室。浅米色地板的正中央摆着一张硕大的双人床，乳白的蕾丝床幔垂在床头，房间里布满了粉红色的装饰。他们面面相觑，站在门口有点迷茫地四处打量。

 

“……这里是午夜老师的卧室？”

 

轰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排五颜六色的正方形塑料小袋，淡粉的包装上印着“草莓味”，他默不作声地把它放了回去。“我想不是。”他摇了摇头。

 

“绿谷你说过，有求必应屋会展现人们内心深处最迫切的渴望，对吗？”

 

绿谷仍伫立在门口，闻言有点迟疑地点了点头。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里变成了卧室，还是粉粉嫩嫩溢满了爱心的少女卧室。没搞清楚事情的缘由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张着一双大眼睛左顾右盼，看着轰在卧室里来回走动最后坐在了柔软的大床上看向他，在身边拍了拍。

 

“来做吧。”

 

“诶？什么？”

 

绿谷本已朝他走去，因为这句突如其来的发言而停下脚步。做？做什么？他感到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一个肮脏的想法在他脑海里徘徊不散。他试图赶走它却只是让它变得更清晰更具体，他站在原地甚至想到了后背躺在那张床垫上时的触感。

 

“我说练习，来做练习吧？”

 

坐在床上的人一脸平静，蓝黑的眼睛望向他，波澜不惊。

 

绿谷突然为自己感到羞愧，他在想什么？方才在槲寄生下的接吻让他的心跳乱了节奏，产生了些不切实际的期待。现在他冷静而清醒地意识到，那不过是个传统，而轰同学恰巧是个传统的人罢了。

 

倘若那时是蛙吹同学和他一起是不是会更好？想到这里，他因为那个偷情似的吻产生的一点隐秘的兴奋和期待渐渐被沮丧替代。他没注意自己是不是又哭了，慢吞吞地坐到了轰焦冻的身旁。床垫如同他想象的一样，柔软极了。

 

轰焦冻待他坐稳拍了拍他的腿，确定绿谷在注视着自己之后，他深吸一口气闭紧双眼，把那句念了千百遍的魔咒再次说出口。

 

“呼神护卫！”

 

起初什么声音都没有。他听到两人不同步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缓慢而均匀，轰闭着眼苦笑一下，如果连这个回忆都无法成功，那么他可能永远都无法召唤出自己的守护神了。

 

然而很快身旁的呼吸声变得急促，他感到一只手不断推着他的肩膀，轰同学轰同学，那声音急切地呼唤着，透出难以自抑的惊喜和欢快。

 

怎么了呢？轰焦冻睁开眼，他看到绿谷的嘴角高高扬起，脸上两道干涸的泪痕随着微笑变得弯曲，他的视线随着他向前看去。

 

怎么了呢？

 

那里，地板的中央，一只银色的豹子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晃动着尾巴向他走来，每一步利爪都踏在同一条线上。尽管只是一片虚幻的影子，他却仿佛看到了它清晰的肌肉纹理，健壮有力。

 

“是守护神！是豹子的守护神！”绿谷看起来比轰还要激动，拉着他的胳膊摇个不停，“轰同学你成功了啊！”

 

谁成功了？他？

 

轰焦冻愣愣地望着那只由他召唤出来的守护神，直到那匹银豹似乎是不耐烦了转身朝窗口猛地一跃，撞成一片闪亮的银色碎屑消失在空气里。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后，他听到了熟悉的问题。

 

“轰同学这次想的是什么呢？”

 

轰望向绿谷，绿谷也在看着他，刚哭过的绿眼睛还有些红肿，因为兴奋脸颊也微微泛红。

他不再有捉弄他的想法，看到他的眼泪时他的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无法呼吸，他怎么会愚蠢到再次做出那种事？

 

“我想的是你。”他坐得离绿谷近了些，现在他又能闻到他身上那股若隐若无的香味了“想的是刚才月下的那个吻。”

 

绿谷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们沉默地对视了几秒后，绿谷猛地站起身企图向门边逃去，怎料轰太过了解他的言行举止，早在他起身的瞬间就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他跌坐回床上。

 

他侧过脸不敢去看轰焦冻。

太狡猾了。他想。这样算什么？

 

“既然有求必应屋回应了我们的请求。”他感到两只手轻柔地捧着他的脸把它转向轰的方向，他没有反抗“那我们要不要遵循自己的愿望？”

他看到轰焦冻的脸近在咫尺，缓缓靠近，最后轻轻地抵住了他的额头。

 

“什么愿望？”

 

绿谷垂着眼睑，轰温热的吐息扑在他的脸上，他们的嘴唇轻轻擦过又瞬间分离。

 

“这个愿望。”

 

回答他的是嘴唇上柔软的触感，他闭上了眼。

 

一阵悉悉簌簌，他们相拥着向后倒去。

 

 

 

06.

轰焦冻缓缓放下魔杖，台下响起了掌声和欢呼声，银色的豹子绕着讲台走了一圈后跑出了门。

 

他的视线稳稳地落在了一对对结伴出现的红绿里独自坐着的那人身上，他回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轰焦冻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台下传来女生的小声惊呼。

 

“非常好，轰少年！”欧鲁迈特老师赞许地望着他，“那么请你回答一下守护神咒是什么类型的咒语呢？”

 

轰焦冻握着魔杖的手垂进斗篷，眼神锁定在绿谷身上匆匆走下讲台，片刻不停地奔向他的身边。他坐下后，笑着在绿谷耳边低语了些什么，才清清嗓子回答道。

 

“是恋爱魔咒。”

 

屋里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这问题过于基础，然而这回答也过于奇怪。

 

“哦太可惜了，轰少年！”欧鲁迈特略带遗憾地摇摇头，魔杖一挥空气中浮现出一行拉丁字母，“是防御型咒语。”

 

轰焦冻没有回答，他与绿谷相视一笑。

 

对错与否，谁在乎呢？

 

课桌下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这就是他们的，恋爱魔咒。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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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生写作文，结尾强行点题hhh

明晚小英雄开播！！兴奋！